“傻孩子,你又不是真的沦落到那种不堪境地。”
“人言可畏,众口铄金,我既有此污点,又为何要嫁人自取其辱呢?”素禾掏出帕子轻轻拭泪,动作轻柔,惹人怜惜,“我想留在姑母身边,此生不嫁,等姑母百年之后,请表哥安排处庵堂与我,允我为您祈福,我便感激不尽了。”
廖氏见她小小年纪却面容悲苦,悲从中来,不由心酸,道:“别说傻话,你容我想想,可有稳妥的人家;或则等我们入京后,我慢慢托人打听就是,定然给你找个宽厚又出息的夫君。”
素禾之不肯,坚持要留在廖氏身边伺候。
廖氏看到素禾身边的针线笸箩里,放着给虎哥儿做的小靴子,阵脚细密,绣花栩栩如生,一个主意突然涌上心头。
“素禾,你听姑母说,”她慢慢道,“任氏既然做出这等丑事,秦家不可能再容她;可是虎哥儿是我亲孙子,绝不可能流落外面。我想,我想就委屈你,等你表哥休妻之后跟了他吧。你心思纯良,不会待虎哥儿不好,对我更是不用说了……”
“姑母。”素禾面红耳赤,连连摆手,“不,我不能答应您。这事情若是传出去,别人指不定以为我和表哥有了苟且,才让表哥始乱终弃,抛弃糟糠之妻。这样的名声,我不愿表哥承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