弗雷德里克送来香槟。头一瓶的瓶塞砰的一声飞出去,菲利浦先生又弹奏一支四组舞曲的序曲。
两对舞伴装模作样,仿照上流社会的方式,男士鞠躬,女士行屈膝礼,文质彬彬而又风度翩翩地迈动舞步。
跳了一阵舞,大家开始喝酒。这工夫,图尔沃先生回来了,他满面春风,一副浑身舒畅、心满意足的神气。他朗声说道:“不知道拉发爱儿怎么了,今天晚上,她真是尽如人意。”随后,他接了递过来的一杯酒,一口干掉,还喃喃自语:“见鬼,可真摆阔气!”
菲利浦先生当即又弹一支轻快的波尔卡舞曲。图尔沃先生同犹太美女翩翩起舞,抱起她旋转而不让她双脚沾地。潘佩斯和瓦斯两位先生又兴致大发,也跟着跳起来。时而有一对舞伴跳到壁炉旁,便停下来,一口气干掉一杯起泡的酒。这场舞看来要永世跳下去,突然罗萨罗司将门推开一条大缝,手里端着一只烛台进来。她只穿着内衣,趿拉着拖鞋,头发乱蓬蓬的,满脸通红,一副冲动的样子,嚷道:“我要跳舞!”拉发爱儿问道:“你那个老头呢?”罗萨罗司咯咯大笑:“他吗?他睡了,倒头就睡着了。”她抓住在沙发上闲坐的杜皮伊先生,波尔卡舞曲又重新弹奏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