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片寂静中,老人挥动着红旗,高呼:“革命万岁!共和国万岁!博爱!平等!宁死不屈!”
街垒里的人听到一阵急促细微的声音,好像着急的神父在念一段祷文,很可能是在街道另一头,警官在督促部队。
继而,先头喊“口令”的那个人又厉声喝道:“躲开!”
马伯夫先生脸色惨白,神态怔忡,失神的眼睛燃着凄惨的火焰。他将红旗举到额上,再次高呼:“共和国万岁!”
“开火!”那声音命令道。
第二阵齐射好似霰弹,纷纷打在街垒上。
老人双膝一弯,随即又挺起来,旗帜从手中滑落,双臂交叉成十字,身子像一块木板,直挺挺仰倒在街道上。
他身下流出几条血溪,那张灰白忧伤的老脸仿佛凝望天空。
起义者义愤填膺,一时忘记了自卫,都向尸体靠拢,心中又惊愕又崇敬。
“判处国王的人真是好样的!”安灼拉说道。
库费拉克凑到安灼拉的耳边:“这话只说给你一个人听,我可不想扫大家的兴。要知道,他根本不是投票赞成判处国王的代表。我认识他。他叫马伯夫老爹。我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。他是个勇敢的老傻瓜。瞧瞧他那脑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