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巾是胭脂的闸门,胭脂关了好多年,后来还是没关住。 那个闸门一松,她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。 她把毛巾的事放下了,她就什么都能放下。 从招小角色的导演助理,到实习生场记,再到任何一个声称有导演电话号码的男人,她对谁都叉开了两腿。
有一天,我发现她把她的毛巾落在了片场的传达室。
“胭脂,你他妈的真……”想到这里,我忍不住骂出了声。
神推换完衣服进了门。 她脱了牛仔裤,现在穿着的是一件像是工作服的宽松运动短裤。
“胭脂,是谁? ”
神推听见了我的自言自语,眉毛略微往上挑了一挑。 在这样一张迷你脸蛋上,这样的表情已经算是夸张。
“我的一个熟人。 他妈的想着就来气。 ”我嘟囔了一声。
她没有再追问,只是脱下鞋子,上床,然后骑在了我的身体上,继续下毒手。
“床垫太矮,我没法使力。 ”她解释着这个新换的姿势。
在我发觉胭脂把毛巾落在传达室的那一天, 我喝了一瓶酒———牛栏山二锅头。 不全是负气,我也是趁机做了一个决断———我需要借酒来说出那些听起来牛菖烘烘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