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厢泉静静地说着,而吴夫人已经泣不成声。唐婶哭着,骂着梁伯丧尽天良。
易厢泉摇头道:“绮涟被蜇后,喘病发作,连呼救都做不到,最终死于浴室之内。梁伯此时将水注满,再将排水口关闭后突然放开,水流会快速地从排水口涌出去。水母会被冲走,绮涟的尸体也会拥堵在排水口,梁伯只要将绮涟的尸体拽出来埋掉即可。当然,排水口过小,活人挤过去定然是会造成伤痕,而且剧痛无比;死人就不会疼痛了。因此‘鞭痕’产生于生前,‘压痕’产生于死后。那个仵作真是汴京城最好的仵作,可惜,他从未踏出京城一步,对于水母蜇伤,自然是没见过。”
“别说了,别说了。”
吴夫人哭泣着,慢慢地由人搀扶着走下去。易厢泉待她走远,才对唐婶道:“其实,梁伯……”
“我恨不能将他五马分尸!”唐婶气得大骂,周遭仆人也跟着起哄。
“其实梁伯……”
他的声音被骂声堵住了。吴府的下人议论着,都在骂梁伯。夫人也被搀扶下去,整个吴府又乱成了一片。
易厢泉一行人这才慢慢注意到了一些不同。和上次来时相比,吴府空旷了不少。不远处,厅堂里的花瓶也少了几只,挂着的名贵画卷也消失不见。院中无人照料的花草都在短短几日内黄了枝叶,在盛夏即将到来之前枯萎落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