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,我爷爷就是外科医生,我从小就崇拜他。”“这么说你父母也是医生了?”“不是,我父母都是搞舞蹈的。”“从小练舞蹈很苦吧?”我搭讪着问。
“我的舞蹈启蒙老师常说,要搞舞蹈,必须有用鲜血染红舞鞋的精神。想在舞蹈事业上有辉煌的成功,就得付出极大的代价,甚至准备牺牲一切。”
我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女孩一出口就令人震撼,我一下子联想到蔡恒武和穆怀中两位恩师,他们似乎就是为了崇高的事业准备牺牲一切的人,相比姚淼我有点自惭形秽。
这时,服务小姐给我端上了刚刚冲好的热咖啡。“能谈谈你这位老师吗?”我非常虔诚地说。
“她既是我的启蒙老师,也是我妈妈的老师。为了舞蹈事业,她终生未嫁,我从小就听她说,女舞蹈演员不应该结婚,退一万步说,纵使结婚,也绝对不能生育,否则肯定损害身体形象,而损害了形体,势必危及事业。她年轻的时候生活在香港,整日忙于演出,生活没有规律,不幸患了急性阑尾炎。朋友们把她送进了医院,当时主刀的外科医生是个舞蹈的‘发烧友’,并且与她熟悉,就责无旁贷地为她施行了阑尾手术,同时考虑到她献身舞蹈事业的神圣决心,就自作主张地顺带着为她做了子宫摘除术,就这样,她永远失去了生育机会。最令人惊讶的是,许多年以后,每当人们问她是否恨这位外科医生时,满头银发的她总是淡淡地一笑说,‘不,我们一直是最好的朋友,那位外科医生是我的终生舞迷。’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