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想我的痛苦吧,在大教堂见到你那天之前,我简直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活在世上。”
“天主开恩点醒我,深知自己对天主、对孩子、对丈夫,真是罪孽深重,”瑞那夫人继续说道,“丈夫对我的情爱,从来没像我当时认为您对我的那么深。”
于连一下子扑到她怀里,这倒不是依计而行,完全是出于真情。但瑞那夫人还是把他推开,说话的口气还是相当硬。
“尊敬的谢朗神父使我明白:嫁给瑞那先生,也就要把我所有的感情,甚至包括我当时还不知道,在发生那要命的关系之前从未体验过的那些,也都赋予他……自从交了信——那些对我无比亲切的信,做出这一重大牺牲之后,我的生活过得即使不算快活,至少相当平静。劝您也别来搅乱,做我的朋友吧……做我最好的朋友吧。”于连连连吻她的手,她感到他还在哭。“别哭了,哭得我心里难受……您也说说,您做了些什么。”于连无言以对。“我想知道您在神学院生活得怎样,”她又重复一遍,“说完,您就走。”
于连不假思索,便讲了初期所遇到的种种阴谋和嫉妒,以及当了辅导教师后比较安宁的生活。
“就在那时,”他接下去说,“经过长期的沉默,无疑,沉默的用意,就是要我懂得我今天才弄明白的意思:就是您已不再爱我,我对您已如同陌路……”瑞那夫人捏了捏他的手。“就在那时,您寄来了一笔五百法郎的款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