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尚仪内心难免忐忑,终于开口道:“内舍人,庐陵王远离京城已久,这教习之事怕是不容易。”
婉儿不觉得有什么困难,将手中的书合上:“尚仪只需尽心尽力,至于郡王县主们有没有那个天赋,已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。”
于是孔尚仪不再说话,口舌太多、畏难都不是该有的情绪,尽不了职责更是会令先祖蒙羞。
婉儿其实并不喜欢规行矩步的人,同样,孔尚仪对于离经叛道的女子也是心有抵触,可是说到离经叛道,谁能比得过女皇?孔嘉婉只能将想法都深深掩藏起来。
“皇太子册封之礼需要的东西繁多,我要一样样清点,不能出现任何纰漏。”刚在翠微宫安顿下来,婉儿便打算开始办事。
身侧的内侍低声提示说:“内舍人是不是该去拜见庐陵王?”
婉儿面无表情:“这里需要你来安排吗?”
内侍顿时哑了。
其实他说得才是正经道理,婉儿岂能不知,只是这么多年没见,当年李显夫妇对她的怨恨不知是烟消云散了,还是积累得愈发深厚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