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璋愣神片刻,满是不悦,他当然明白眼下的局势,但是忽然有一个人猛然说起,还是觉得不太现实。
自己在蜀中待了十余年,算一算从父辈起进入蜀中,享乐了如此之久,忽然有一天,有人来告诉我这蜀地要易主了,恐怕新来的主人还会深得民心。
想起来还是很心酸的。
刘璋问完话,自己也迷糊了片刻,然后低下头看了一眼光滑的案牍,其上映射出他略微苍老的模样,慈祥之中带着和善。
想来这么多年在益州有不少政绩,深得民心,得士人拥戴,是用惠政换来的,以为益州可以偏安一隅,没想到还是守不住。
这种观念,从徐臻在凉州虎视眈眈后,就已经开始萌生,直到最近刘备也来了后,忽然变得惊恐。
就像是普通农户家的一方田土,本来没人开垦出来的时候,都不怎么理睬,牵着牛来回走七八回也没人管。
一旦有人开始开垦,那就都想争一争了。
而这些年恰好这方田土的主人家因为没顾着开垦田土,导致了家境贫寒,很难和别人争夺。
这就是刘璋此刻的尴尬之处。
若是硬气些把两人都赶走,恐怕招来祸事,这年头想要对某地攻伐,能编出的理由还是挺多的。
随便死几个人说是自己的亲信,就足以有一个出师的理由,但若是不赶走,让他们在益州境内争夺,就会像现在这样,北边汉中在徐臻手里,反正就是不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