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我说真的。”他连忙拉上拉链,系好牛仔裤的纽扣,在薇科光溜溜的两条腿旁蹲下。她还穿着长筒袜。内特用手掌按着地面。“像是楼下有谁把音响开到了最大。”
“我什么也没听见。”
内特摇头道:“我也没听见,但感觉很像一对大功率音箱。”
她放下双脚,走了几步去拿牛仔裤。灯没开,但窗户开着。“对,”她说,“确实很像,到底是什么?”
内特从厨房地上抓起衬衫。晾碗架上,两个水杯在颤抖,渐渐地开始忽然碰撞。“是地震?”
“不是,”她套上牛仔裤,“如果是地震,肯定……”她的声音小了下去,忽然瞪大眼睛,“天哪。”
有人砸门。要是再使点劲,说是想破门而入也行。两人对视一眼。
“谁?”内特喊道。
“是我,蒂姆,”蒂姆吼道,“我们好像遇到麻烦了。”
随后看见的是希拉。她带着耳机,杰西?J震耳欲聋的歌声挡住了其他声响和感觉。
她在画又一幅以大楼为主题的油画。这是许多个星期以来的第三幅,亚克力颜料,帆布画布。就这么无与伦比的主题而言,她想不出有什么手法能显得既不陈腐又没有早被用滥。面前的画布上是建筑物轮廓和电路板的糅合体。她想做出光学幻影的效果。
但怎么看怎么烂。
一阵绝望淹没了她,但她拼命浮出水面。艺术是她的宿命。她知道这是事实。她只需要熬过目前的创作瓶颈。